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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付卡竟成卷款工具
预付卡竟成卷款工具动辄涉案金额数亿元,牵涉消费者及员工数万人,消费市场苦其维权难久矣……近年来,消费市场预付卡爆雷风波不断,部分商家存在透支变现而后跑路的恶意行为。应警惕预付卡从消费模式演变成,查找监管漏洞,遏制风险扩散。
今年以来,梵音瑜伽、全力以赴篮球学院、“烘焙第一股”克里斯汀等相继爆雷,数十万消费者和员工的财产安全受到侵害。
半月谈记者梳理发现,自2014年至今,我国预付卡消费爆雷频发,主要集中在教育培训、娱乐健身、美容美发、共享单车、网约车、装饰装修等领域,甚至演化出以预付卡为包装的新型方式。
2022年,北京某国际旅行社通过赠送日用品等方式,向老年人推销旅游预付卡,涉案总金额超过千万元。2023年1月,杭州西湖区一家理发店在出售近百万元预付卡后卷款跑路。
“小区附近的一家理发店,一年多前我充卡数千元,还没消费完老板就跑路了,电话也联系不上。”上海市民徐先生说,“这家店一年来频繁转让。我也找过后面的新老板,都说与前面的店家无关,预付卡问题解决不了。”
除恶意的爆雷项目外,也有经营不善的预付卡项目负责人为减少自身损失,存在暗中非法挪移资金的嫌疑。有受访者反映,2022年11月,梵音瑜伽内部已着手准备破产手续,对外却仍大肆吸纳大量资金,有嫌疑。
同济大学多元解纷法治研究中心主任徐文海认为,我国现阶段对预付卡消费还没有专门的法律,目前只有商务部2012年9月出台的《单用途商业预付卡管理办法(试行)》。“但该《办法》在法律层面仍有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,比如监管信息不对称、企业缺乏备案主动性、资金存管缺乏规范性、缺乏有效的投诉渠道等,其对商业环境的约束力有限。”
半月谈记者调研了解到,现行预付卡管理政策文件中涉及的主体监管部门是商务部(单用途预付卡)和中国人民银行(多用途预付卡),一旦发生消费争议,消费者往往会找到市场监管部门投诉,此时市场监管部门能做的就只有协助事后维权,难以解决根本问题。
爆雷机构大多以破产收尾,但机构破产并不代表可以赔偿消费者,甚至可能让消费者维权更难。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研究会副秘书长陈音江分析,爆雷机构如按破产处理,需先缴纳破产清算的服务费、税费以及人员的拖欠工资,剩余资金才能用作偿还债务。“消费者的预付款属于债务一类。因此现实情况是安博体育,机构一旦爆雷,其抵押资产可能连税费都不够偿还,更难以偿还人员工资和消费者预付款。”
——加强和完善立法。北京盈科(上海)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李乐元认为,行业呼唤国家层面出台规范预付卡行业和商业主体行为的法律,明晰各行政部门权责范围,引入惩罚性赔偿机制。
——明确预付卡消费监管部门职责。陈音江认为,建立全面系统的预付卡消费监管体系,多部门协调配合,使预付卡消费的各个领域、各个环节都得到有效监管。
——制定资金存管规范。徐文海认为,预付卡市场所涉及的金额越来越大,宜完善市场化资金保障制度和弹性保证金制度。
——引入信用准入和信用黑名单制度。李乐元建议,把违反相关法律法规的企业、企业主和实控人甚至高管列入行业准入黑名单。